第(2/3)页 像她这样,都到了高三还不知道自己想考什么大学,甚至对大学没有什么概念的人,应该不多吧?盛夏想着,决定上网到处看看。 她先点开了河清大学的官网。 页面刷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轻轻一颤,她怎么敢的呀! 转念又想,就当是,提前看看他可能会去的学校吧。 与有荣焉,不是吗? 首页是古朴庄严的校门,河清大学几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盛夏从学校概况看到院系设置,还有一些学生活动概况,甚至连某某老师获得“三八”红旗手的消息都给看了仔细。 原来大学,是这样的啊? 看到图书馆藏七百多万册图书,盛夏满腹激慨。 那得是多少书? 市立图书馆差不多是这个数吧? 原来,好的大学,是这样的啊? 想想那高得吓人的分数线,盛夏赶紧点了退出。 别看了,看多了容易做梦 两周一次的复查,顺利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之前都是李旭带她去的,这次盛明丰居然亲自来了。 医生说愈合情况非常好,照顾得很好,没什么磕碰,小裂痕都没有,可以按时拆除,吩咐说,每天可以戴着石膏尝试走一走,锻炼锻炼。 一切都很顺利,盛明丰在外边安排了晚饭。 盛夏婉拒,她感觉一下午耗在医院就已经够蹉跎的了。 “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盛明丰说。 晚饭还是安排在常去的饭店,邹卫平也在。 包厢门刚打开,邹卫平走过来扶她,“快好了吗,我老早就说去看你,你爸说,嗐,我这老子都见不到,别说你了,盛夏啊,比书记还忙!” 盛夏说:“快好了。” 盛明丰今天心情不错,笑道:“可不,我女儿这学习的韧劲,像我!” 邹卫平瘪瘪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又犟又轴,夏夏脾气这么好,哪里像了?” 盛明丰说:“我女儿我不了解?盛夏也就是看起来脾气好,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还不带通知你的,骨子里轴!” 盛夏:…… “夏夏啊?” 盛夏抬头,看着父亲。 盛明丰问:“你想考什么大学,有主意了吗?” 盛夏摇摇头,“看分数吧。” “那你妈的意思呢?” “妈妈可能想让我考南理大学。” “南理大学很好啊,又近。”邹卫平说。 盛明丰多年前为了晋职念过南理大学的在职研究生,知道这所学校的含金量和分数。即便是属地分数照顾,盛夏的成绩,也有点悬。 他背手摸摸下巴:“有信心吗?” 盛夏无意识叹了口气,“没有。” 气氛僵住,邹卫平道:“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看来父亲叫她来,也是聊学校的事。 盛夏食之无味,很快就撂了筷子。 “夏夏,你要不出国吧,你把语言学好,其他的材料交给机构去准备就行。”盛明丰淡淡道。 不是商量的语气。 盛夏:“我不想出国,至少现在不想。” 想到“异国他乡”这个词,就莫名怅然。 如果她出国了,母亲怎么办? “这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盛明丰双手扶肩,姿态就如同坐在各种大会的主席台上,慈眉善目,却庄重威严,“之前你李哥给找过机构了,人家来找我谈过,手头有一些很合适你的大学,排名可比南理大学要高很多,有些是河清大学海晏大学都比不上的。” 这话很明显。 她选择出国,如果操作得益,语言再考个好分数,就能去比东大河大更好的学校;而她如果选择留在国内参加高考,那么大概率连南理大学都考不上。 这似乎是个没什么好犹豫的选择题。 “你的英语基础也不差,其它科放一放,把精力放在语言上,语言成绩过了就行,高分的话那更好,有奖学金,虽然我们也不在意这个,但是对你自己来说,会是莫大的精神鼓励,你回去和你妈妈说一说。” 盛明丰徐徐善诱,摆事实、讲道理。 盛夏一言不发。 学习,真的就不可以是她一个人的事吗? 张澍,你说的,怎么这么难? 饭后盛明丰亲自开车送盛夏回学校,下车时竟碰上了从车棚出来的卢囿泽。 “夏夏,”卢囿泽叫住盛夏,这才看到盛明丰,叫了声,“盛叔叔。” 盛明丰看着卢囿泽,苦思冥想的模样,“卢——” “卢囿泽,”卢囿泽自我介绍道,“叔叔,我们见过。” “对,”盛明丰感慨笑道,“以前还是个小胖子,这会儿都长这么高了。” 卢囿泽:“先横着长了才竖着长嘛。” “一表人才了,你爸有福气。”盛明丰夸奖。 卢囿泽看一眼盛夏,从容接话:“盛叔叔才最有福气。” 盛明丰笑声爽朗。 因为卢囿泽在,盛明丰就没送盛夏到班里,开车离开了。 卢囿泽走在盛夏身旁,两人穿过走廊。 从一班到六班,教室里又是一番鹅群效应。 盛夏只能快些走。 卢囿泽说:“夏夏,我听我爸的助理说,你报了和我同一个留学机构?” 盛夏一怔,她自己才刚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转瞬她又了然,指不定这机构就是卢囿泽父亲推荐给盛明丰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她实话实说。 卢囿泽听出她语气里的消沉,问:“你不想出国吗?” 盛夏:“我还不知道。” 卢囿泽:“我刚才在家听说的时候,真的挺开心的,如果有认识的人一块,感觉出国也不算太难受。” 还没什么进展的事,盛夏不好应答,两人就这么沉默走着。 快到教室后门时,前门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一群人从连廊那头风风火火走来,拐弯三两步台阶就上了六班走廊。 都是盛夏熟悉的声音。 都是熟悉盛夏的人。 两队“人马”狭路相逢,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就这么对视着矗立。 张澍和侯骏岐、韩笑他们几个人一起,约莫是刚打球回来,一群人大汗淋漓,校服外套有挂肩上的,有扎腰上的,已是初冬的天,少年却衣衫单薄,活力十足。 与病恹恹、死气沉沉的盛夏这边形成强烈反差。 张澍背着个斜挎包,手里抓着个篮球,高高站在那,面色是运动过后的潮红,目光却如月色一般森冷。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半小时前,附中篮球场。 打了场街头赛,中场休息,场地换给学弟,几个大男孩或坐或立在树底下喝水闲聊。 韩笑碰碰侯骏岐肩膀,“最近澍哥咋了?” 吴鹏程也凑上来,“看着不高兴?” 侯骏岐低声:“为情所困!” 韩笑:“啊?因为盛夏?” 侯骏岐几乎耳语:“盛夏百度了卢囿泽他们家……” “哦嚯!” “啥玩意?” 张澍坐一旁,睨一眼几个好友,当他聋子还是瞎子? 不过他也没在意,倒是想听听看这群臭皮匠能聊出个什么来。 “说起百度,”刘会安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掏出手机,“不是我刻意扒人家啊,是偶然听我妈说,咱年级的转校生是盛明丰的女儿,我爸那一脸震惊样,我寻思盛明丰是谁啊,我不care,但我又寻思咱年纪还有别的转校生?没有,所以我也百度了……” 他把手机递给几个兄弟,嘴里还嘀咕着:“刚开始我想哪个ming,哪个feng,好家伙,一打就自动出来词条了……” “卧槽!” “神他妈?” “这,有些人低调起来真能藏?” 侯骏岐看一眼张澍,后者席地而坐,两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一副,似乎,了然的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