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章:梨下对弈,棋内棋外【合两更】-《玄仙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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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笑道:“我已记忆不起,有多少年没与你对弈了。”

    男子道:“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

    无名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情话?”

    男子道:“不是像,它本来就是情话。”

    说话间,男子人已来到了桌前,他落座了下去,毫无拘束。

    虎妞愣在一旁,心中百疑交错。

    她本以为,男子是自己的无名爹爹派遣而来,可事实却不是。

    此时,无名与男子相对而坐,两人只望着,别无话出。

    虎妞迟定片刻,转而启步离去,其前身刚动,院落外突有一道流光一闪而至。

    流光掩定,显现出一只吊睛白虎来。

    它目光炯炯,身躯凛凛,正亲昵地望着虎妞。

    “大白!”

    虎妞一喜,连忙凑了上去。

    “大白,无名爹爹他不理我了,我们出去玩好吗?”

    大白愣了愣,转目瞅了瞅梨花树下的无名。

    下一刻,大白轻点了点头,继而载着虎妞别离了院落。

    与此同时,无名与男子依旧静坐而望着。

    风以微醺,梨花飘扬,冷艳欺雪,余香入衣。

    沉寂之余,无名道:“什么时候回来?”

    男子道:“云满衣裳月满身,轻盈归步过流尘。等过了云月,我便回来。”

    无名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桌上的棋具,道:“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

    说到这里,无名顿了顿,再道:“你应该知道,一也作翊。”

    男子笑道:“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十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局之线道,谓之枰。线道之间,谓之罫。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今日,我们只谈棋,不谈一,如何?”

    无名颔首,道:“老规矩?”

    男子道:“老规矩。”

    说着,无名执黑子而落,同时道:“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

    男子行白子随后,应道:“这般说来,你已定计在心了?”

    无名一边落棋,一边说道:“定计于内而势成于外,战而未合则算胜者。”

    男子道:“那依你看,风澜的这一场棋局,谁胜算更多?”

    无名顿了顿,道:“这得看,我们是棋外人,还是棋内人。”

    男子缄默,顺着无名的棋势落下一子。

    无名笑了笑,也不作声。

    落子方许,男子道:“可如果我们既不是棋外人,也不是棋内人呢?”

    无名道:“人生而静,其情难见,感物而动,然后可辨。推之于棋,胜败可得而先验。持重而廉者多得,轻易而贪者多丧。不争而自保者多胜,务杀而不顾者多败。”

    闻言,男子笑了,笑地颇多释怀,道:“所以说,败而思者,其势进,战而骄者,其势退。”

    无名痴愣愣地看着男子,连带着悬于手中的棋子也一并滞停。

    滞愣半响,无名道:“我原本以为,有些事你已忘记,至少这一世,你不会再记起。”

    男子笑道:“不忘是不忘,不忘不是不忘,不忘还是不忘。”

    无名道:“那你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男子道:“我姓白。”

    说着,男子看了看手中的白色棋子,再道:“就如这白子一样的白。”

    无名笑了笑,滞停的黑子终是落定了下来。

    男子顺势执子,他没再开口,似乎该说的,早已说完。

    就这般,无名与男子对弈风中。

    不知不觉,日色渐晚,棋盘上,也作黑白密布。

    这时,男子抬眼望了望天空。

    下一刻,他缓缓站起身来。

    见状,无名道:“这一局棋还没下完,你便要走了吗?”

    男子点了点头,道:“我答应过她,晚间的时候便会归去。”

    无名道:“你要走,我也不留你,我也留不住你。”

    话至此处,无名稍顿了顿,继而再道:“可你也不要忘了,你也答应过我,等走过了云月,踏过了流尘,我所熟悉的那个他,便会回来。”

    闻言,男子笑了笑,其身影则在风吹花落下,渐趋虚幻。

    男子走后,无名仍旧端坐着。

    他静静地看着棋局上的落子,若有些出神。

    正在这时,大白载着虎妞游玩归来。

    当见得那一树梨花下,只余无名一人时,虎妞的神情显得有些疑惑。

    她来到无名跟前,道:“无名爹爹,他人呢?”

    无名道:“他走了。”

    虎妞道:“无名爹爹,他到底是谁?难道不是爹爹派他来搭救我的吗?”

    无名道:“他是爹爹的一个故人,他会去搭救你,并非我所指派。”

    “故人?”

    虎妞蹙了蹙眉,喃喃道:“可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他?”

    无名顿住,接着感慨一叹,道:“你并非不是没有见过他,你只是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追逐罢了。”

    话语方落,无名的身影已作迷幻不存。

    虎妞愣在原地,眉宇间的疑惑来得波涛汹涌。

    “我见过他?”

    “忘记了自己的追逐?”

    虎妞喃喃自语着,百般思绪交织内心。

    想着想着,虎妞转而看了看身旁的大白,道:“大白,你的记性最好了,你可认得那人?”

    大白虎眼一沉,若有些憨痴模样。

    虎妞撇了撇嘴,一时也难以参透无名的言外之意,索性便准备将此事搁置下来。

    紧接着,虎妞来到桌前坐下,她撑着下颚,神有迷离。

    “大哥哥,我寻着你的足迹,也未能找到你呢!”

    一念及此,虎妞整个人突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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