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伴随着刀荒与天翊的先后归来,众人的神情大多都作诧异。 对此,刀荒并未觉得尴尬,只静静站着。 就在这时,拓跋宏笑道:“生者刀,养者血,没想到这一场风雨,竟将荒殿的副殿主吹了来!” 刀荒自若地看了看拓跋宏,道:“你认识我?” 拓跋宏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刀荒微微皱眉,转而看了看拓跋宏身旁的拓跋烈,道:“小子,你若想与我一战,我随时奉陪,对付你,我可不会特别对待!” 闻言,拓跋烈的脸色倏地一沉,正要开口,却被拓跋宏及时阻止了住。 拓跋宏道:“大家都作一路人,打打杀杀可不好。” 刀荒笑了笑,不再理顾,接着望向天翊。 此时,天翊默不作声,只看着禁元伞外,那一方落雨飘摇。 正在这时,史大彪突从衍天斧上扶正了身子,仰饮了两口佳酿后,随手一挥,自他的两膝之上,顿有一拨弦之器落映。 下一刻,史大彪席地而坐,身正姿端,他没有开口言语什么,落指成音。 指动,弦拨,声起。 初音轻慢而舒缓,若如脚步之声,由近到远,踏上征途。 弦音渐变,由慢到快,律声紧张而又神秘,阵阵频催,萧杀气氛突地弥漫全场。 扫弦而动,音以宏亮,一处浩淼无垠的古战场赫显而出,那里凄肃,那里悲凉。 点指,重勾,声烈。 硝烟起,剑锋出,古战场上厮杀震天,号角齐鸣,热血悲壮,跌宕起伏。 ...... 指顿,弦停,声回。 暴风骤敛,剑锋寒凉,悲歌四面,有人站着,有人倒下。 站着的成王封圣,倒下的埋骨幽野。 一曲终了,悲壮豪迈,奔放激昂,颤动人心。 伴随着拨弦之器的音止,这一片风雨滂沱的平野突起变幻,只见得: 天色明朗,皓月千里,繁星阴爻,月沉星隐,素光不见,平野清寒,径雾迷茫,微风舒卷。 举目而视,四方无行迹,谁怜野草枯? 众人沉浸在史大彪所抚之曲中,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回曲之声: 时而铿锵热烈,如水阻江石,浪遏飞舟。 时而悲怆委婉,如风啸峡谷,百折迂回。 时而放浪豁达,如月游云宇,水漫平川。 这一刻,长野风微起,映云光暂隐,隔野花如缀,远遥山缥缈。 天幕之上,无数流星协月而行,带晕重围,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众人呆滞好半响,方才从那曲境中醒转过来。 他们痴痴地望着史大彪,不明后者何以在此时,抚以此曲。 史大彪淡然笑了笑,叹道:“抚曲无语,征程无路,证道无形。” 说着,他饶有意味地看向天翊。 天翊回之一笑,接着看了看武忘等人,淡淡道了句:“启程吧。” 话语方歇,天翊的身影已凌空而起,寥寥片息,其人已化作一抹流光消远天幕。 闫帅等人稍事停顿,继而紧随天翊而去。 不消多时,平野上便只剩下拓跋宏与刀荒尚未动身。 刀荒道:“你为何还不走?” 拓跋宏道:“哪你为何又不走?” 刀荒道:“我在等一个人。” 拓跋宏道:“我也在等一个人。” 刀荒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我等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对此,拓跋宏不置可否,缓缓抬眼,朝着天幕望去。 这一望,素净的天幕之上,突起变幻,只见一朵朵绽放出妖异浓艳近似于红黑色的花朵缱绻而出。 霎时间,整个天际就好似化作了一片花海,看上去直如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紧随着,自那花海之中,有一男子踏虚而出。 男子面貌虽不俊朗,但身材却做高大,整个人的气势,显得沉稳而又厚重。 刀荒看了看男子,淡然道:“你来了。” 男子道:“我若不现身,两位岂不是要用强了?” 刀荒道:“怎么?你怕?” 男子道:“不怕。” 刀荒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现身?” 男子道:“我现不现身,对你们而言,不都作枉然吗?” 刀荒冷漠地瞅了眼男子,打从他现身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了天翊等人暗中被人尾随。 只是让刀荒想之不通的是,以拓跋宏的实力,应是早就知晓此人存在才是,可为何没有将其揪出?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拓跋宏道:“我只求证一事。” 还不待拓跋宏将话说完,男子已作声道:“我的来意,与你们一样。” 拓跋宏点了点头,与刀荒示意一眼后,起身朝着天翊等人追去。 刀荒并未着急离开,凝视男子道:“你知道我的来意?” 男子笑了笑,道:“阁下难道不是为了不忘而来的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