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待他回去,将之往师姐脸上一丢,这以后的地位不就可以颠倒过来? “不但如此,仗着修为深更半夜出现在女孩的房间,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嗯嗯嗯,你说得对。” 房间内不断传来少年敷衍至极的附和声。 此时的安婉其毒舌功力远不及之后,林奇凭借不要脸的精神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 “能讲讲你……身上的事吗?” 片刻后,少年还是犹豫问道。 安婉怔怔的看他一会儿,直到对上那双温和的眸子,这才移开视线淡淡道:“没什么可说的。” “讲完我就教你修炼。你身上的法门应当只够到筑基吧?” 似在权衡利弊,安婉思索一刻,还是淡淡道来: “从我出生的时候……” 族人惨遭灭族,一辆辆囚禁着修士的飞舟向着大楚的都城进发。 隔着冰冷的铁笼,有被迫分离的至亲遥遥相望,空洞麻木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绝望与惊恐的情绪。 当然,绝大多数的目光还是厌恶的看向刚满一岁的她。 他们没有去怪那一纸卜卦便改变他们命运的国师,下令捕捉围杀他们的大楚皇帝,反倒憎恨起身为亲人什么都还未做的婴儿。 弱者只会拔刀向更弱者,纵使身为亲人,也离不开这个道理。 这一切,都被灵智早开的安婉看在眼中。 而她的母亲因为生下她这样的一个灾祸,愧疚自尽。 于是,她便被随意丢弃在牢笼内。 若不是国师有令,不许她早死,或者她已在那时死去。 牢笼外,禁军的眼神火热而炽烈,因为即将得到无上奖赏。 牢笼内,只有低声的啜泣与无能的谩骂,那是来自至亲之人的诅咒。 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光与暗分出来的连个世界,在她的银眸中倒影的分明。 在飞舟停泊在都城后,她的父亲被押去面圣。 安婉的父亲名为安有道,在族中不论心性、修为都是最高之人 安婉不知道那一日父亲与国师和楚皇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只知那日安有道回来时身后跟着几名供奉,随即大喊:“有救了!” 神色欣喜若狂。 但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又是一抹愧疚即逝,转而化为狠心与坚定。 “牺牲你一子,换我全族的性命,这是你的价值,更何况此事本是因你而起……” 安有道抱着刚满一岁还不能说话的她喃喃自语,似在为自己寻求心理安慰。 却不知被已能懂人言的她听得明明白白,也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飞舟又原路返回,在景城中的一个小房间一囚禁就是十年。 她也不是没在供奉的监视下出去过,但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横祸顿生,正是应了她妖星降世那句话。 或许这也是当日国师让他们返回的原因,此时大楚仙朝国运本就衰弱,要是将她安置于国都,难免会对国运有所影响。 至此,女孩小小年纪看遍人间冷暖,愈加冷漠。 而安有道亦在她的疏离中那一丝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娶了一房,从此很少再来看她。 后来,就是枯燥的坐在房内制符看书,没什么可讲的了。 …… 安婉叙事冷静的可怕,仿佛那一桩桩发生在旁人身上难以忍受的事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从始至终,那一双银眸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听完,林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秋水剑发出一声悲鸣。 他安抚一下,摸着剑柄处的花纹,平息着内心的心疼与怒意。 察觉到他的动作,小安婉淡淡看着少年道:“你不用可怜我。” 因为三日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如果她是罪人,那她该罪有应得——为那些死去的人。 虽然在内心深处她并不这样认为,但只有这样,她或许能到一丝温暖,亲人的温暖,从她出生就未感受过的温暖。 林奇复杂的看着女孩:“你既然知道你迟早会被处死,为什么还想学修仙?”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安婉反问道。 “行吧。”林奇又揉了揉女孩的头,长舒一口气道;“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你会死了。” “但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要修仙——因为一剑可荡尽天下不平事。” 少年拔剑,不算太快。 但一道璀璨不可匹敌的剑光,从下至上,掀开屋顶,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明亮的痕迹,堪比一道银河。 从远处看去,就像夜空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安婉顺着屋顶的巨大缝隙看去。 在黑色的幕布上有一轮弯月,周边点缀着无数星光以及一条突兀像白布的剑光经久不散。 她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