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谈恋爱吗?二缺一-《你是心上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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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赛队回到南城那天时小多在上课,她没敢去接机,怕季星临又凶她,怪她随便旷课。她数着时间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铃声一响就蹿了出去,打车直奔季星临家。

    来开门的是池树,倚在门边笑眯眯地逗她:“慢点跑,人我给你看着呢,丢不了!”

    时小多脸上一红,弯腰从池树的手臂底下钻了过去。

    季星临站在客厅里,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眉眼里沾着水汽,带着清爽的薄荷香。见时小多走进来,季星临一点儿都不惊讶,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一手对时小多挥了挥,说:“过来,我带了礼物给你。”

    时小多弯着眼睛,笑得开心极了。

    季星临的卧室面积不大,布置得很舒服,地毯和床单是纯色系,组合书柜、电脑桌还有椅子,都是精心搭配过的,放在一起很好看。

    季星临将毛巾搭在椅背上,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说:“随便坐。”

    时小多站着没动,伸手拉了拉季星临的衣摆,小声问:“我能先抱你一下吗?”

    季星临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眼睛里映着傍晚时的黄昏暮色,仿佛有星河流动。他张开手臂,神情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宠溺和温柔。时小多一贯得寸进尺,兔子似的扑进季星临怀里,将季星临抱了个满怀。

    时小多这一跳惯性不小,季星临险些被她撞得摔个跟头,他只觉身上一重,立即收紧手臂把人抱住,忍不住笑出声音。

    季星临一向内敛,他很少开怀,很少毫无拘束地大笑或哭喊,也很少给一个人这样多的纵容,时小多占据了他生命里太多的例外。她就像一个奇迹,突然降临,超越了所有期待,甚至用“最好”去形容,都会让人觉得不够恰当。

    她是上天送给他的,最温柔的礼物,她也是温柔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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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临顺利获得k大的保送资格,不必再跟千军万马去挤独木桥,生活却没有因此轻松下来。他开始接触大学课程,做兼职向导,同时,接了份家教的工作。

    他要赚钱,要还债,要用踏实的努力重新锻造出铠甲,保护关心他的女孩。

    季星临在努力,时小多也没闲着,她看了看k大历年的录取分数线,险些哭出来,不愧是一等学府,太难考了。

    季星临每周给时小多补习三次,每次两个小时,再累再困,也没有断过。时小多感激他的付出,也心疼他的辛苦,不忍心说丧气的话,可k大的分数线挂在那儿,她真的没把握一定能考上。

    去同一所大学的话是她说的,被困难吓住的人也是她。

    时小多有点儿想哭,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为了多做些题,离k大的分数线近一些,时小多将睡觉的时间延后了两个小时。可是,过犹不及,夜里熬过了头,休息不够,上课的时候她居然睡着了。顾若杨气得够呛,险些拿教鞭敲她的脑袋。

    不止顾若杨急,时小多自己也急,她天天做噩梦,梦里漫天的试卷,随便抓过来一张,全都没及格。

    时小多真的要哭了,脸色一天天暗下去。有一次,她甚至在补习时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对着手上的笔尖就撞了过去,要不是季星临眼明手快,托着她的脑袋把她拽了回来,肯定破相。

    季星临也察觉到不对劲,夺过时小多手上的复习资料,说:“别做题了,我们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啊!”时小多语气很急,眼睛里泛着泪花,“哪来的时间看电影!我有二十道平面几何题没做,还有五张生物卷子,我……”

    季星临没说话,箍着时小多的后脑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不太熟练地试图安慰她:“别怕啊,一场考试而已,别怕。”

    “我不是怕考试,”时小多圈着季星临的腰,更咽着说,“我是怕没本事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我怕我考不上……”

    季星临收紧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她,说:“考不上就考不上,c市又不止k大一所学校,大不了我给公交卡多充点钱,每天都去看你。”

    时小多都已经哭出来,听见这句又笑了,说:“你会不会嫌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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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束后,季星临清点了一遍时小多的复习资料,扔掉了难度较高的那部分,只留下最基础的,那些题不难,但是细致琐碎,适合磨炼基本功。时小多在日益提高的准确率中,找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浮躁的心渐渐沉下去。

    早睡早起,不再整夜噩梦,精神也好了很多,时小多学着季星临那样,用听英语新闻打发空闲的琐碎时间,把背单词和理论知识当作是日常消遣。时小多背单词背得太入迷,吃午饭时盯着眼前的餐盘问鹿溪:“青椒肉丝用英语该怎么说啊?”

    鹿溪咬着筷子愣了两秒,说:“chilli-rose?”

    时小多险些笑疯,抖着肩膀拿手机发朋友圈,说世间鲜有可爱者,鹿溪是其中之最!

    两个人都忙,有时候时小多一星期都见不到季星临一次。做题做得累了,她就在草稿纸上反复写季星临的名字,写一写脑袋里冒出来的小句子,比如“饿了,想吃薯片,还想喝奶茶”,比如“今夜,我是猪圈里一只不会做题的猪”,再比如“我这样的年纪,早已看淡一切,心动可以来得晚一些,但是外卖不行,绝对不行”……

    时遇进来送牛奶,时小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脑袋底下垫着那张随手乱写的草稿纸。时遇扫了眼纸上的字迹,不由得叹气,心想,林老师和时老师一身的学霸基因,怎么一点儿都没遗传到时小多身上,反而生出来一个地地道道的傻丫头!

    转天时小多放学回家,打开冰箱,噼里啪啦掉出好几包小零食,冷藏室里已经快要塞不下了。时小多被砸蒙了,退出去看了眼门牌,确定自己没走错,才一脸忐忑地问时遇:“遇哥,你要增肥吗?”

    时遇看着她,意有所指:“有时间不如多吃零食,少惦记别人家的小男孩!”

    时小多脸上红了红,小声嘀咕:“我才没有惦记别人家的呢!”

    我惦记的是自己家的!

    一个星期后,时小多再见到季星临时直接惊呆了。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自己剃了个圆寸。没了额发的遮挡,眉眼越发立体,锋刃感藏都藏不住,酷得没边儿。

    季星临回学校教务处递交资料和手续,他穿着连帽外套,帽子罩在头上,透过边沿的缝隙,能看到头发剪得极短,几乎露出青色的头皮。

    他一进教学楼,走廊里就响起口哨声,还有女生刻意压低的尖叫。

    鹿溪一贯消息灵通,跑到五班把埋头做题的时小多拽了出来。时小多盯着季星临看了好半晌,憋出一句:“你这是理发,还是剃度?”

    鹿溪忍笑忍得肩膀直抖,季星临倒是淡定,轻描淡写地说:“这一阵要经常进山,没办法天天洗漱,头发短一些,更干净,也好打理。”

    时小多“哦”了一声,想了想,又小声补了一句:“很好看,你变成什么样都好看。”

    季星临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难得回一次学校,季星临留下来给时小多补了一个小时的功课。时小多有点儿体虚,写字写久了手就会冷。季星临和她坐在一起,习惯时不时地握一握她的手,揉着她的指尖帮她回暖。

    时小多有些惆怅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万一,我真的考不上k大可怎么办?”

    季星临笑了笑,轻声说:“别怕,有我呢。”

    去不去同一所大学,在不在一座城市,都没关系,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想办法来到你身边,我绝不允许你离我太远。

    时小多忽然觉得心安,她靠在季星临肩膀上,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少年长大了,有了坚实的骨骼和挺拔的身躯,已经能够保护她,支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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