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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拉的视线落在透明的药剂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成功了的话，我想当第一个实验者。”

    曦华军校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型、也最恶劣的袭击：一夜之间，曦华军校内90%的人，出现了信息素紊乱的现象，其中甚至包括了并没有腺体的Beta。

    曦华军校被封锁起来，每个人都不能进出，当然，他们也没有这个心情，整个校园人心惶惶，不论是Alpha还是Beta，都不能接受现实。

    最先进医疗设备被搬进学校中，经验丰富的医生装扮得严严实实，完全是按照传染病的配置来的，然而找不到原因不说，就连如何抑制信息素都做不到。

    这个国家的高层也难以置信，治理范围内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根本没有办法遮掩下去，不仅曦华军校，就连外界都因为这件事感到恐慌，害怕这样的事件蔓延开，他们也得同样的怪病。

    除了医务人员，调查组也进驻了军校，虽然他们更倾向于外部势力，但是抱着不放过任何细节的想法，对学校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宁素的实验室也在搜查范围内，还进行了例行询问。

    洛拉也到了现场，满心的担忧在看见宁素对着调查组解释研究内容时烟消云散，敬佩的情绪转而升起，她回忆着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确定宁素的全部心力都放在药剂的研发中，所以武器的改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调查组也没有起疑，宁素的研究内容符合原主的水平，而且磕磕绊绊的研究日记能打消大半的怀疑，况且他们的目光一开始就放在外界。

    调查组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确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投毒案，污染源也找到了，在军校的取水系统中，只要使用了军校的水源，那么都有被感染的风险。

    查清楚来源，水源也被封存，医疗人员加班加点地研究着解药，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坏消息也接踵而至，信息素的紊乱并不是幕后黑手的目的，在第三天，感染者出现了信息素消失的迹象。

    对此，Beta没有什么感觉，大不了回到原来，Alpha就不能接受了，他们的身份和信息素都是他们的骄傲，是强大的证明，如今他们的骄傲被粉碎，沦落到以前看不上的Beta的地步，承受能力弱一点的已经迅速堕落下去。

    就在曦华军校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外界追踪报道，整个星际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的时候，距离他们一万光年意外的一颗小型行星，爆发了同样的案例，整个星球彻底沦陷。

    听闻这个消息后，洛拉震惊地找到宁素，差点问出声的时候才想起时机不对，宁素笑了笑：“没关系，这里没有耳朵，你可以放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拉疑惑极了，曦华军校里戒备森严，连和家人通话都要被监视，到底怎么才能越过监控网，在万里之外的另一颗星球上做出同样的壮举，“你还有其他的同伙、不，同伴吗？”

    “这个世界，只要数据能到达的地方，就有操作的空间。”

    宁素打开了光脑，上面播放着一个无人的实验室视频，全部是机械在运作，药剂配比、生产装瓶，还有墙边等待的清洁机器人。

    在一盒药剂被机械手臂装好后，清洁机器人上前，打开腹中的储存空间，将药剂装进去，再离开这个房间。

    镜头也跟着机器人离开，大街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微不足道，已经融入生活的机器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对一个机器人起疑，即使它走到禁区，也只是被人怀疑数据设置出现了故障。

    洛拉就看着这个机器人轻轻松松在众人的视线下，来到了水源处，将十二瓶药剂扔进去后，再原路返回，期间进行一些收集垃圾、打扫街道的举动，整个过程顺利无比，没有引起分毫警惕。

    而除了这个机器人外，宁素还给她展示了自己掌控下的所有机器，遍布星球的每个角落，保证没有一条干净的水源。

    “其实我还准备了空气传播的20版本，不过还在研制过程中，因为要在保证质量的同时降低制作难度有些困难，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

    “已经很厉害了。”

    洛拉感慨着，看着光脑传来的紧急新闻，信息素消失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已经引起了恐慌。

    “新时代的序幕，真是比我想象得更加宏大。”

    当星际各处都有了同样的病例后，众人的视线稍稍从曦华转移开，宁素再次见到了弗南德，他早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连傲气也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浑浑噩噩，像一具行尸走肉。

    对于他来说，失去Alpha的身份，比任何事情都要难受。

    宁素很快将他抛之脑后，开始策划这场关于全社会的大换血。

    当知道传染源都和水有关时，每个星球的水源都被控制起来，然而没有用，他们很快在抑制剂里找到了相同的成分，并且与正常生产的商品混合在一起，已经不知道销售了多少。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沦陷的星球越来越多，甚至查出来，这些药剂在黑市中广为流传，许多人购买来用以对付自己仇家、报复仇家，甚至无差别攻击。

    洛拉都被这样的混乱给吓到了，她都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助攻。

    “很简单，对这个社会构造不满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们没有办法改变，也不敢迈出这一步。

    但有人走出第一步之后，他们能将剩下的99步补完。

    还有一些便是失去了信息素的AO，正因为体会到了痛苦，所以才想要别人也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

    宁素将最后一滴萃取液加入试剂，晃了晃，让它们融合：“新时代，很快就要正式来临了。”

    一个月之后，历史记载的重要日子，整个星际的人，都出现了腺体退化，信息素消失的过程，随后，九连山身体的构造也开始朝着Beta靠拢，建立在性别之上的制度分崩离析。

    这一天，被定为新时代的开篇。

    一年后，一位Beta身上显现了属于Alpha的信息素和腺体，而在医院检查全程直播的过程中，他的腺体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Omega，就连身体的构造，也可以来回变换。

    这一案例震惊了星际，不过很快，所有星际居民都发现自己可以在三种性别中来回变换，他们可以任意选择，也因此，被粉碎的性别制度并没有死灰复燃。

    洛拉在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后就去找了宁素，可惜宁素早已成功毕业，并且驾驶着飞船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但她给洛拉留了口信，存储在实验室内的一段影像。

    穿着研究服的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她见惯了的神情：“你看见这段影像时，我大概已经开始了星际旅行，这个宇宙中有太多我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我不会在一处停留，也无须再寻找我的踪迹。”

    “这个实验室中的一切都会被销毁。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愿性别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束缚，愿你的灵魂永远熠熠生辉。”

    洛拉笑起来，眼前的影像渐渐消失，她的视线划过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还能看见在工作台忙碌的身影。

    她离开了曦华，将这段记忆永远地埋葬。

    距离洛拉遥远光年外的旅游星上，020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周围的风景，即使很少得到回应也没有觉得失望，活跃地不得了。

    [宿主，您为什么想起要旅游啊？

    ]“你不是很期待吗？”

    宁素以一种难得轻松的状态站立着，晃动着手上装有特色饮料的被子，问出自己想要答案的020高兴极了：[宿主~宿主~，我们回去以后也去旅行吧。

    ]

    “可以。”

    [我想去水晶星！][宿主您多说两个字好吗？

    ]

    “好。”

    他们的旅程，还将永远地继续下去，直到消亡的来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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