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六 章-《未知力量之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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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了,五六公里左右,”庞志权受了恩泽,也想显示一下他的存在价值,倾身指着前方道:“前面转弯位置稍停一下,有个事情很蹊跷,必须向刘sir报告。”

    “好的。”刘毅向司机扬扬手。

    车在拐弯处靠边停了下来,大家都没下车,庞志权指着路边的斜坡说:“一辆面包车前几天从这里翻落坡下的沟壑,车上七人全都死了。”

    “重大交通事故?”刘毅本能地应了一句。

    “是的,交通事故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但车辆翻落得蹊跷就有关联了。”庞志权继续说道:“你看,这是个右转的急弯道,按常规上说,如果因度过快的话,从物体惯性上看,车应该往左侧翻才对,但车却往右边翻下深沟。再就是翻下之前,路面上一点刹车痕迹也没有,像是拐弯时就直接往下冲似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刘毅没吭声,拇指和食指反复地捏拿着自己的下巴。

    “那天是我接任的笫一天,我也到了现场,”庞志权继续说道:“面包车的残骸里面一件尸体也没有,人员全都在车辆滚下坡时摔到车外了,那个惨状哎……”

    说到这里,庞志权望着下面的斜坡继续道:“当时车辆残骸的地面上洒满了虫蛹,我的第一感觉是司机或乘客自带的虫蛹,翻车时洒落到地面的。事实上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我刚好尿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放松一下,转身往外刚走了十多米,现这边的地面上怎么也有那么多虫蛹?这时我也顾不得屙尿了,继续往前又走了二十多米,竟现虫蛹越来越多,而且还有虫蛹的虚影在我跟前忽隐忽现地晃动,………这时,我断定这些虫蛹绝对不是车上翻洒下来的,而是一直在沟壑生存着的。”

    “遇到虫蛹窝啦?”显然,刘毅的兴趣来了。

    “应该是吧,”庞志权似乎有点紧张地喘着粗气,“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单地面上越来越多虫蛹,连草丛里、树杈上都爬挂着不少……我的腿开始软不敢继续往前走,尿也顾不得拉了撒腿就往回跑,……回到事故现场后,见同事们还在处理事故,便和他们说我刚才看到的情景,他们都不相信便一齐往回走,此时怪事出现了,直走到近百米也没见到任何虫蛹,同事还笑话我人老眼花了。笑就笑呗,可我们回到事故现场时,之前大家亲眼所见洒了一地的虫蛹竟然也全都消夫了,好像这里的地面从来就没出现过虫蛹似的干干净净的一粒虫蛹也没见,……刘sir,你说这事怪不怪?”

    自上车就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眼养神的精神病医院霍医师倏地坐直了身体,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盯着庞志权,低沉着声音问道:“从现到消失大约多长时间?”

    庞志权沉吟了一小会,“不会过二十分钟。”

    “那就对了。”

    “对?”庞志权不明霍医师在说什么,懵懂懂地问:“什么对了嘛。”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霍医师说完又靠到椅背上继续闭目养神了。

    刘毅肃穆着表情,一言不地拉开车门走到对面的公路边上,庞志权也随后下车来到刘毅的身边,恭敬地递过一支中华香烟给刘毅后指坡底说:

    “就那个位置,喏,就那……两棵马尾松的左边。”

    望着坡底茂密的丛林,刘毅点燃香烟后深吸了一口,徐徐地吐着烟雾,路边的山风很大,瞬间便从他的唇边把烟雾扯走了。沟壑的两边山体独特,峰峦叠嶂的延绵。蜿蜒曲折,估计是千年之前的火山杰作,玲珑巧石,千姿百态,每座山峰都有裸露的岩壁、峭石以及陡峭面积大小不一的岩层,在苍翠欲滴的郁绿丛林覆掩下,点缀着绿野的苍茫和刚劲。特别是马尾松树右侧那块峰石,虽然只有二十几米高,但有种危峰兀立的感觉,它的周围怪石磷峋,凸显着势如苍龙昂的非凡气势。

    刘毅觉得这沟壑很奇怪,独特的气势里隐藏着一种说不清的阴森,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结合庞志权所说的大面积虫蛹,他估计这里或许是虫蛹的一个巢穴,本想亲自下去探究一番摸摸情况的,但想到同步抓捕疯子的事,便对庞志权说:

    “我们走吧。”

    庞志权连忙扭着屁股跟着刘毅上车,见刘毅阴沉着脸靠在坐位上,他也不敢多言什么,便挥手让司机开车。车刚开动,刘毅就侧过头问:

    “这里属于龙洞村的地界吧。”

    “是的,是龙洞村的界内,”庞志权用手在空中虚拟地划了一个圈,道:“沟壑的尽头有个小水库,起到引水储水的作用,水源充足又便于农民耕种,所以村庄都围着沟壑的周边而建,整个沟壑贯穿三条村,沟壑两边各分布两条村庄,”

    “沟壑周围的人口密集吗?”

    庞志权回答说:“这里虽然看似荒凉偏远,但方圆百里土地广袤便于耕作,所以沟壑的周围聚集了七条村庄以及一个镇政府,人口还算密集。……我接任后也只是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而已,只是知道个大概,其它的不敢乱说,怕误导刘sir。”

    “七条村?”刘毅想起赵若茹说过的“七”字。

    “是呀,七条村都以沟壑为中心,围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

    “合共有多少村民?”

    “有大村小村之分,人口大约一万三千左右吧。”

    刘毅又问:“有听过或传闻过村民无端死亡的事件吗?”

    “这倒没有。”庞志权略作沉思后,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刚来时,倒是听下属警员提到过,这七条村每年都有二十一个村民死亡,平均每村三个,都是以中青年为主,溺亡、猝死、暴病死等等……交通事故死亡人数最多。”

    “交通事故?……占死亡多少?”

    “接近一半。”

    “偏远山区的公路不多呀,哪来这么多交通事故?”刘毅无法理解。

    “刘sir说得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正因为路不多车辆少而令到村民严重缺乏交通常识,这才是致命的原因,”庞志权右手背向下拍了一下左手掌面,继续道:“他们在村里平静地过日子倒是没什么交通事故。现在农产品流通大,他们一旦离开村庄进城,走到马路上就随意地横走竖行的,根本就没有车辆度的意识,怎能不出事?”

    “有具体统计过吗?”

    “不是很清楚,我来的时间短,还来不及过问这项工作。”

    “那每年死亡二十一个人是怎样统计出来的?”

    “副中队长统计的,他在四中队工作快十年了。”

    “七……二十一,七的三倍……方圆百里……疯子杨的七……”刘毅不再问什么了,只是口中喃叨着庞志权暂时还听不懂的词汇,像要从中理出个什么头绪来,但思绪始终混乱如麻理不清个头路。他干脆就眯着双眼斜靠在座椅背上放松一下,脑海里全是庞志权所描述的虫蛹情景以及村民死亡的虚拟画面……

    他侧着身双手抱在胸前,继续分析着庞志权所说的相关细节。忽又想起了马尾松树右侧那块峰石,无论从色相到造型都很特别,像是内里深藏着看不清的玄机似的透着阴森寒气,令人怎么也摸不透这块石头的乾坤奥秘……他脑海里隐约地浮现出两个人,勘察部岑主管?……周伯?他不是正在测试“簸箕绳”吗……让他俩先摸摸情况再作打算,还是抓捕疯子后我们一起来勘察?……他向庞志权伸出手板,说:

    “庞队长,烟。”

    庞志权似乎没听明白刘毅的意思,侧身探过头问:“什么?”

    “给我一支烟。”

    “嗯。”庞志权连忙以衣袋掏出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刘毅却摆摆手示意不要了。弄得莫名其妙的庞志权迷糊糊的,僵递着烟的手缩回伸着都不是,问:

    “刘sir,怎么……”

    刘毅没回答,拿起手机向aIs特调科拔了号后又放到耳根上,腾手向庞志权再次摆手示意不打算抽烟了。他听到电话接通音后,说:“转勘察部岑主管,……嗯,岑主管,我是刘毅,我们在路边的沟壑现大批虫蛹,从虫蛹的数量和分布判断,规模不小,初步怀疑是虫蛹的大本营,你亲自带两名警员到周伯的家接他和你们一起到梅州交警第四中队待命。记得提醒周伯带齐他独有的操盘工具。”

    “哪个周伯?”对方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赵若茹manda的家公。”

    “做四合符的那位大师?”

    “对,你们一刻也不要耽误,马上行动。”

    “是,sir!”听得出,对方的声音十分宏亮,“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手机后,刘毅像了结一件事似的吁了口气,问庞志权:“离村还有多远?”

    “快了,前面拐两个湾就到了。”

    刘毅用双手搓揉了一下脸面,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警车刚驶过刻着“龙洞村”三个大字的牌坊还未驶入村庄,却见村口的一棵大榕树下像是生什么热闹事似的围聚着两三百人。不明生何事的刘毅见状,为避免生麻烦事,离榕树还有百多米就让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

    四人下车后径直朝人群走去。

    庞志权趁机在刘毅面前表现一番,像要尽到当地人的责任似的一马当先,三步并作两步走入人群里,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大张着嘴,躺在手臂般粗的榕树根梗旁,半胶质的唾液正从嘴角淌流着。他见身边站着个脸相憨厚的大爷,便套着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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