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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连康扶着徐氏的手，看着她的侧颜。

    徐氏的眼中悲戚一片。

    这份悲戚如暗潮涌动，一点点席卷了穆连康的心。

    徐氏垂下眼睑，长长叹了一口气。

    无论嘴上说得如何狠，如何恨，在面对一个人的死亡时，也是无法平静的。

    生和死，只有真正品味过生离死别的人，才会明白这两个字的天差地别，才能懂这其中的沉重苦闷。

    三人缓缓进了柏节堂。

    西暖阁里，杜云萝坐在吴老太君身边，柔声说着话。

    穆元谋瘫坐在八仙椅上，精神萎靡。

    周氏低声与单嬷嬷商量着什么，见他们三人来了，朝他们点了点头。

    “老太君，”陆氏轻声道，“事情还没弄明白吧？”

    吴老太君动了动眼皮子。

    杜云萝替老太君答道：“世子进宫去打听情况了。”

    这一去，便去了两个多时辰。

    等穆连潇回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听闻穆连潇回来，练氏挣扎着要去柏节堂，被穆连诚劝住了。

    穆连诚孤身过去，让蒋玉暖照顾好练氏。

    练氏颓然歪在榻子上，双眼空洞，蒋玉暖知道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就只能陪坐着。

    突然间，灯光暗了暗，蒋玉暖拿着剪子拨了拨灯芯。

    “连诚媳妇，”练氏开口唤她，“你说，这到底算什么？连康回来了，我儿就没了……”

    事关穆连康，蒋玉暖怎么说都是错，她只能替练氏掖了掖被角，道：“母亲，您稍稍睡一会儿吧，睡醒了，父亲和二爷就过来了。”

    练氏笑了，笑得肝肠寸断：“我睡醒了，连喻也回不来。”

    蒋玉暖接不上话，无奈看了朱嬷嬷一眼，朱嬷嬷皱着眉头朝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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