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君道,皇帝之德-《泰昌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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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之思远不及父皇。儿臣只是记得父皇说忠和孝都是臣道,有臣道则必有对应之君道。而父皇将‘驭人’称为术,故有此问。”朱由校摇摇头,坦诚道。

    “也无妨。问由何处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思考,这很好。”朱常洛鼓励道。“朕做了二十几年的无为太子,除了吃和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朱常洛顺嘴给自己打了个补丁。

    “嘉靖爷和先帝爷都是精通驭人之术的天才。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朱常洛问道。

    “儿臣不知。”朱由校读书未久,学的都是圣人之言,还没有人告诉他嘉万二朝后期的种种问题。

    “结果就是朕方才所说的苛政与懒政。”朱常洛详述道:

    “嘉靖爷用首辅严嵩但不偏信独听,挑动清流与严党互斗,故二十年不上朝,亦不至大权旁落。驭人之术登峰造极也不过如此。但此二十年搜刮民脂民膏,建殿修庙,炼丹制药,此虽不懒而苛。”

    “而先帝爷是既懒又苛。自万历十年元辅张居正过世,朝廷内的党争便没有停过。倒张派与保张派,太子党与福王党,朝廷中党派林立,斗争愈演愈烈,门户之见日盛一日,相互倾轧不遗余力。而先帝爷只耽于酒色声乐,并敛财成性。三十年不视朝,弄得天下糜糜。”

    “建奴为何为患?万历二十七年,尚膳监太监高淮入辽采矿征税。至开原,严剥苛索,激起民变。未久,金州、复州矿夫哗变。高淮在辽东的骚扰严重破坏了,辽东战守的基础。而先帝爷充耳不闻,听之任之。直到万历三十六年才下令召回高淮,交司礼监处分。那年你虚岁至三。”

    “辽三面受敌,无岁不用兵,自税使高淮朘削十余年,军民益困。而先后抚臣皆庸才,玩悽苟岁月。天子又置万几不理,边臣呼吁,漠然不闻,致辽事大坏。”

    “置万几不理,此懒政。高淮朘削十余年为宫廷聚财,此苛政。最后辽事糜烂,天下拨银千万,至今日未安。”

    朱常洛说罢总结道:“父皇留给朕的天大的烂摊子,便是只知用术,而君道不修的恶果。”

    “那么父皇,如何为君才是正道呢?”朱由校眼神火热,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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