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暮春的豫章-《山河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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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抬头,冲着士兵狠狠咬了下去,士兵痛叫一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少年甩出去,手腕上被咬的地方齿印清晰,白骨森森可见。
“妈的!”众人围观之下,士兵觉得自己受了辱,他刚要提起枪捅过去,却被中年人拦下,后者伏在士兵耳畔悄声道:他虽然伤了大人,但按照晏国律法,罪不至死,大人若杀了他反而会害着自己,多不值得!打得他生不如死,哭着求饶岂不更好?
两人一合计,齐齐笑得阴森狠毒。
士兵把枪倒了个个,枪柄向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狠狠拍了过去,枪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风中传来的呜咽声。被打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少年却只是径直凶狠地盯着士兵,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始终不肯出声,手弓成爪状抓在地面,指尖近乎插进地面,经不住巨大压力的指甲瞬间裂开,血花在地面上的水里泅开,沿着少年的十根指头游弋。
一旁围观的百姓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一幕,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不忍的神色。女人们慌张地走开,惊叫连连。男人们一开始还有些恶心,但打到第二三十下时,他们渐渐习惯,将少年野狼般的神情与西北人重叠在了一起,眼睛里冒火,心下竟觉有些畅快,几个青年人甚至笑嘻嘻地要凑上来帮忙。
在士兵的枪第八十下刚要落下时,枪被一把不知何处而来的剑拦下,剑尖一挑,将枪猛地甩了出去,笔直插在站得不远的中年人面前,吓得他一声尖叫。
两个骑马的少年立在城门口,持剑的白衣少年一脸倨傲,连目光都没多余落在士兵身上。士兵眼见拦住自己的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少年,不由得大怒,夺过插在地上的枪就刺了出去。
白衣少年抬眼也未,一只手背在身后高踞马上,持剑的手腕一抖,剑尖轻巧地格挡开士兵拼命刺出的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森冷的剑锋已经架在了他脖颈一侧,他提着枪的手停在半空,一步也不敢再动,生怕那锋利的剑尖刺进他的脖子。
围观百姓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只能看清白衣少年弧度流畅的下巴,手中的长剑带着熠熠辉光划破了豫章城暗淡的天,树上的鸟儿也被那冷意森然的剑光惊起,留下几声长鸣。
简直是天神下凡!
众人齐齐下拜,“神使!请放过我们!”
谁是神使?陆孤被这几个人的嘴脸恶心的不行,剑尖挪了挪,在士兵的脖子上剌开了寸长的血口,她悄悄问身后的谢清言“这个人你说杀么?”
“不杀。”谢清言也跟着低声,
“脏。”
陆孤满意地笑,这木头终于跟她心意相投了一次,终于肯垂下眼,厌恶地看着刚才还作威作福的士兵此时吓得苍白如鬼的脸色,寒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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