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回 驱虎吞狼-《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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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想到凤舞自刎时的样子,面具后的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凤舞是在路上碰到了几个江湖中的仇家,才会伤成这样,并非倭寇。部堂大人,这江湖中的仇杀并非公事,而且凤舞当年和这些人结仇。也是违反了总指挥的命令在先,现在此事还没有向总指挥大人上报呢,所以江湖事江湖毕,我们不希望用锦衣卫的权势来解决这件事。如果我们回到锦衣卫的杭州分部。那此事势必泄露,所以还请部堂大人能代为保密。”
胡宗宪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本官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还是倭寇派出奸细来内地窥探军情,现在我军新募集了士兵,在加紧训练。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你们去义乌如果想要募兵。也不宜大张旗鼓,我们只有在表面上装得不思进取,不修武备,才能让汪直放下戒心,与我们合作,这点你一定要注意。”
天狼这下算是明白了胡宗宪为何放任杭州城内歌舞升平的原因了,他笑道:“部堂大人一片苦心,天狼佩服。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天狼这就告退。”
胡宗宪的嘴角勾了勾,说道:“天狼,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听徐先生所说,你和小阁老好象有很深的仇怨,是吗?”
天狼看了一眼徐文长,他在和徐文长的谈话中也知道了胡宗宪的底,清楚这位东南总督和严世藩并不是一路人,但毕竟胡宗宪跟严嵩有着师生之谊,即使不喜欢严世藩,也不代表和自己一样跟这个奸贼是你死我活之仇,所以现在还不能把所有的底都交给他。
于是天狼点了点头:“卑职还没有加入锦衣卫的时候,就和严世藩打过交道,他们父子当时扶持在江湖上号称魔教的日月教,无恶不做,卑职初出江湖时与那魔教有过多次交手,所以也就和严世藩结了怨。”
胡宗宪叹了口气:“老夫也曾听说过东楼(严世藩的号)这些年来一直勾结江湖匪类,搜索那些与他作对的大臣们的把柄,就是前任阁老夏言,也是这样给他扳倒的。不过老夫现在想问的不是这件事,你跟文长说过上次蒙古入侵的时候,东楼曾经暗中进入蒙古大营,与俺答汗有密约,可是事实?”
天狼心中暗骂自己在酒楼时一时说得高兴,把此事也透露出去了,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争取胡宗宪,帮他下定脱离严党决心的关键之事,胡宗宪虽是严嵩门生,但也爱及声名,更不会象严世藩那样卖国求荣,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此事乃是卑职亲眼所见,千真万确。事实上蒙古入侵,本就是仇鸾在宣大任总兵时,私通贿赂俺答汗,而刺激起了他们的野心,严世藩所做的,和仇鸾并无不同,仇鸾因为私通敌国而身败名裂,可是严世藩却还能逍遥法外。”
胡宗宪半晌说不出话,他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以他这样镇定从容的人,这个举动足以反映出他现在内心中的激动与不安,他抬起头,沉声道:“天狼,此事严阁老是否知晓?”
天狼摇了摇头:“我不清楚,那天卑职在蒙古大营中只看到了严世藩一人,并不知此事是严嵩主使还是严世藩的个人所为。”
胡宗宪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东楼实在是太过份了,阁老都快八十岁的人啦,他这样是在要阁老的命啊!”
天狼心中冷笑,严嵩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严世藩的事情不管他是否知情,都难辞其咎,再说陷害夏言,曾铣,陷害杨继盛,沈鍊这些忠臣,难道他也不知情吗?胡宗宪毕竟还是无法一下割断对严嵩的师生之情啊。
胡宗宪感慨了一下之后,说道:“天狼,那此事你们有没有上报皇上?”
天狼摇了摇头:“当时我没有抓到严世藩与俺答汗交易的现行,无凭无据的,也没法举证他,毕竟这严世藩是亲自去和俺答谈判,又没有白纸黑字的盟约,所以即使我们举报,皇上也不会相信的,仇鸾那是留下了和俺答汗互通的书信,铁证如山,才得以治罪的。”
胡宗宪点了点头:“那依你看来,严世藩近日在南京出现,见了徐海等人,也是想故技重演吗?”
天狼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不错,现在严嵩父子也渐渐地被皇上所猜忌,严世藩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也开始为自己谋退路,一方面靠着象部堂大人这样的朝野重臣,封疆大吏,让朝廷无法动他父子,另一方面也开始阴结外国,北连蒙古,东连倭寇,万一有事,则出逃敌国,或者引敌入侵,以保自己。”(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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